派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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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上任時的新參禮，就像以前成均館入館時的新榜禮那樣。不過這次要嚴格很多，還要受到不同部門的考驗。這篇是承文院對他們的考驗。四人的任務是解開題目，得到承文院判校家大門的鑰匙。而且時間緊迫，還要注意夜間管制的巡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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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林，你小子就知道三件事。嫖妓，揮霍，當奸臣。”

“怎麼能說得這麼嚴重啊？我就算有嫖妓和揮霍，但是卻不記得有當過奸臣啊。”

“嗯..到底……”

勇河打開摺扇想了想，用傲慢的態度說道。

“據韓非子的說法，所謂奸臣，就是因為想得到有利的官職而去迎合君主的興趣得到君主的信任和寵愛，君主喜歡什麼就盛讚什麼，君主討厭什麼就跟著遠離什麼。但是我，只向皇上勸諫過他不喜歡的東西，相反的行為可沒做過哦。”

“你？什麼時候？”

“哈哈！以前在泮宮的時候不記得了嗎？皇上那麼不喜歡女色，我不是出來勸諫說讓他享受一下麼。君主討厭的我沒有跟著討厭，這怎麼還能叫奸臣呢。”

善俊和允熙都無語了，眯著眼睛瞪了他一眼。載申聳了一下肩膀，諷刺道。

“好吧好吧，就做你的忠臣吧。”

“其實如果別人不說我是葬送國家的蠹蟲，我也不至於這麼討厭韓非子……。”

“不用擔心，反正韓非子估計也很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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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承文院！”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勇河就骨碌一下站起來又喊道。

“大家快脫衣服！”

要說最沒頭沒腦的人他要當第一沒人敢當第二。允熙不但不脫衣服反而死死抓著前襟。

“為什麼？任務裏沒說要脫衣服啊。”

“回刺！承文院新來的不能像人一樣走進門。不知道嗎？要扮成狗或者其他動物，所以至少還是用兩隻腳進門的鬼比較體面一點。所以趕緊脫了宮服裝一下鬼吧。沒時間了。快點！”

“媽的！承文院怎麼什麼奇怪的事兒都有。”

載申雖然嘴巴裏嘀嘀咕咕，可還是第一個脫了衣服，把信封抱在懷裏。允熙還是抓著衣襟跺著腳看向旁邊的善俊。可是沒人。剛剛還在邊上的人居然眨眼之間就不見了。勇河脫下宮服不知向哪邊慢騰騰地跑去。這是他意識中最快的速度了。善俊正從他對面跑回來，胳膊上托著一塊巨大的白布。他把允熙的手從衣襟上拉下，眨眼之間脫下了她的宮服。這人的手什麼時候這麼快過？這能力要是用在初夜的話，現在肚子裏早該有三胞胎了。善俊把拿來的白布蓋在允熙身上。

“這哪來的？”

“匆忙之中把小酉齋裏的被子拆了。”

善俊脫下自己的宮服，又開始幫允熙解髮髻。允熙也伸出手幫他解。

“我說！自己解自己的！不要這麼慢！”

被載申一吼，兩人趕緊分開解開各自的髮髻把頭髮披散下來，然後拿起自己的信封。這功夫，勇河兩手捧著什麼東西一搖一擺跑過來。他把灰色的粉末遞給善俊後又朝著載申奔去。然後把灰粉厚厚地塗在載申的臉和衣服上。大體塗完後勇河抓起他的臉開始在自己臉上搓來搓去。可是馬上就被載申的拳頭打飛了。

“你小子！現在在做什麼！”

“啊一古呀！我是想把我的臉也塗一下麼。幫我看看。塗好了沒？”

載申使勁扭起他的胳膊，幾乎是用打人的力道把手裏的灰粉給他拍到臉上。

“現在塗好了！你信封拿好了沒？”

“啊一古，差點忘了！”

兩人打打鬧鬧的時候，善俊和允熙也都塗好了。脫下的衣服和帽子就遞給手上最乾淨的允熙，讓她扔進了摛文院後面的小酉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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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跑幾步，鐘聲就在整個城裏回蕩。但是載申並沒有停下。除了善俊以外，允熙是絕對不可能跟上他速度的，而且比允熙更慢的還有勇河，但載申似乎完全沒意識到。就這樣跑到一個角落後，載申突然停了下來。善俊和允熙也緊貼著他停下。三個人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勇河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跟上來。載申觀察了一下周圍，用手指了指，示意翻到建築裏面去。允熙先踩著善俊的肩膀翻過去，然後勇河也撲騰著在允熙的幫助下好不容易過去了。接下來善俊也輕鬆地翻上圍牆。最後把守的載申也飛躍過去。

一跳下圍牆載申就又打算跑起來，勇河躺在地上拖著他的腿糾纏道。

“再，再歇一會兒。呼呼！我要死了。”

他差點氣都接不上來了。載申壓低聲音對他喊道。

“廢話少說快起來！”

“呼呼！在女人床上一整夜都沒問題，這個實在不行了。我走不動了。呼呼！”

載申沒辦法只好在地上坐下。

托他的福善俊和允熙也得以坐下喘口氣。

“這裏是哪里啊？”

聽了允熙的提問，載申看都不看一下四周，回答道。

“不知道。”

三個人同時緊張起來。

“連是哪里都不知道就這樣進來了嗎？”

“住在這一帶的人當官的幾率比較大。當官人家的特徵就是為了第二天早朝，現在這個時候都已經睡死了。”

“您這話的意思就是，現在開始我們不是沿著路走，而是一家一家翻牆嗎？”

聽了善俊這句話，允熙和勇河臉上疲勞的神色開始蔓延，歎了一口氣。

“沒錯，雖然可能會多花點時間，但這方法更安全。不對，看女林這小子這樣，好像這個方法也很難啊。”

翻牆，說起來是容易，但實際上皇宮這一帶官員家裏圍牆都不怎麼看得到。因為大部分都是像圍牆一樣圍起來的行廊，要找出能翻的地方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PS:有點像四合院）。這樣一來就要翻行廊了。載申盯著女林這個麻煩疙瘩好一會兒，突然說道。

“把女林丟下我們走吧？”

“眾志成城。咳咳！”

載申不耐煩地把頭轉向其他地方，勇河才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坐了起來。

“不管怎樣，桀驁你，每天晚上出去轉悠不是去行義的吧？看你這熟門熟路的樣子，挺像盜賊的啊。”

“你覺得我會做那麼白癡的事嗎？那個是想拔牛角卻不小心把牛弄死的行為。”

“這是當過洪壁書的人該說的話嗎？”

“壁書和盜賊是有根本區別的！”

“噢呼！那種……”

“噓！”

隨著載申的指示，四人屏住呼吸的同時，巡邏軍正從他們倚靠的牆另一側經過。

4人幫暫時躲藏起來的時候，承文院官廳裏出現了一個可疑的人影，在大門前徘徊一會後又不見了。但是那個人影留下了痕跡。那就是大門上孤零零貼著的一張壁書。

毫不知情的4人幫又再次重整旗鼓。

“佳郎負責大物。我來拉女林。”

現在才好不容易活過來的勇河又開始得瑟了。

“你果然更喜歡我啊。好吧，盡情馴服我吧。我是你的….嗯，嗚！”

他的嘴被載申捏住，連叫聲都發不出來。載申的手指用力擰著。

“你這小子太沒用了才幫你的。你再多嘴一次我就把你的嘴捏爛。”

載申捏到他眼淚都快出來才放手。然後又看了看鬼樣的同伴們。大家臉上衣服上都是一團糟，只有勇河的衣服還乾乾淨淨的。

“喂，為什麼就你小子的衣服這麼乾淨？把我們都弄成這樣。”

“我是吃撐死的體面鬼，嘿嘿！”

他不正經的笑聲又引來了載申一頓暴栗。這時善俊悄悄在背後握了一下允熙的手讓她安心。他鎮定的脈搏讓允熙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好，出發！”

隨著載申的口令，4個人又降低腳步聲開始跑起來，穿過主人是誰都不知道的院子。倚靠著彼此的肩膀和手翻過圍牆，再穿過院子，有時又翻上行廊，向著承文院判校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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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幫出色地完成了任務，把黃判校一幫人嚇得半死，最後在黃判校家裏洗漱吃飯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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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噗呵呵！”

勇河把臉埋在枕頭上拼命忍笑，載申一腳踹向他的腰。可他還是笑得停不下來。4人幫拿到免新帖後，在黃判校家大體洗漱一下然後吃飽喝足。黃家甚至還提供了床鋪。算是不花一分錢順利度過了第一天。雖然因客人太多，四人只能睡在一間屋裏，但從成均館那時候就習慣了，也沒什麼大的不方便。允熙躺在最裏邊，善俊睡在她旁邊。好久沒有這樣睡覺了，心情有點莫名的激動。善俊旁邊依次躺著載申和勇河，兩人一直不停地吵吵鬧鬧。

“看到他們瞪大眼睛的樣子沒？噗哈！要謝謝我吧？”

“是挺痛快的。反正女林你小子這種歪腦筋轉得特別快。”

勇河又蒙著頭嗤嗤笑起來。載申懶得理他了，墊著胳膊當枕頭開始睡覺。允熙也因太累一下子就睡著了。有善俊在身邊才能這樣安心熟睡。但是善俊反而睡不著了。自己妻子就躺在身邊卻什麼都不能做，真是冤枉。他悄悄地親了一下允熙的耳垂。光是這樣躺在她身邊都覺得幸福，忍不住想要像勇河那樣嗤嗤笑出來。如果他能窺視允熙的腦海，大概也就沒法像現在這樣幸福了。